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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一头稍显蓬松的乌浓短发。    他的眼前戴着一副金色的框架,中间镶嵌着的透明晶片在微黄的光芒下偶尔闪烁着一丝光影。    他为什么要在眼睛前面戴那个东西?    逐星看不明白。    他像是分毫察觉不到她的存在,只自顾自地低头在宣纸上描画着。    逐星注意到他的手指很修长,指甲也修剪得整齐干净,此刻他握着笔,看起来尤为专注。    他在纸上一笔又一笔地描画着,逐星也忘了恐惧,渐渐地开始认真地盯着他手里的动作,注意着他纸上的痕迹。    起初,逐星只是见他描摹出了一个女子的轮廓。    她像是忽的了然。    啊,他一定是在画他喜欢的姑娘!    拥有吃瓜本性的逐星在皇家别院里见惯了被挪到这儿来的宫妃的那些你来我往,她作为一个嘉御园的洒扫宫女,已经吃了好些年的瓜,看了好些年的戏。    这会儿她也不免开始自顾自地吃起陌生人的瓜来。    过了好一会儿,等到逐星快要昏昏欲睡的时候,她都习惯了同屋的宫女那不小的鼾声。    但当她打了一个哈欠,定睛再往光幕里瞧的时候。    她整个人都清醒了。    那纸上女子的轮廓已经变得足够清晰。    可无论逐星怎么看,那画上女子的五官,都像是她自己。    ???    逐星甚至还揉了揉眼睛,又仔细看了一遍。    慕云殊的工笔画也同样画得很出彩,而此刻,他笔下的这幅画里,少女的模样已经显露分明,那赫然便是《燕山图》里,穿着殷红嫁衣的逐星。    慕云殊盯着画上的女孩儿看了好一会儿,最后他脸颊微红,把干透的画卷卷起来,收进了画筒里。    再一次躺在床上的时候,他关掉了所有的灯,重新闭上了眼睛。    无知无觉,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终于沉沉睡去。    而逐星眼见着光幕里忽然变得一片漆黑,所有的影像已经完全消失。    就好像方才她所见的一切,都不过是一时的幻象。    可……真的是幻象吗?    逐星眨了眨眼睛,又皱了皱眉。    难道她现在其实已经睡着了,然后刚刚的一切都是在做梦?    逐星伸着被子里的手,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    好的,不是做梦。    逐星揉了揉发痛的大腿,心里惦记着刚刚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她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己究竟为什么会看到这么奇怪的光幕。    而那光幕里生得比神仙还要好看的年轻男人,又为什么……会画出她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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