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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秋狸不断给他添茶水,增零嘴。    刘蝉本身就是个没什么情操的人。    这些咿咿呀呀从刘蝉的左耳进,也没在他的脑里逗留,径直便从他的右耳出了。    听着听着戏曲便走了神的刘蝉,在不知不觉间,又看向身旁颇为投入的沈氏。    沈氏每次听戏时,不论是听谁的戏,她的那双杏眼总是明亮得晃人。明明她已经是三十有五的半老徐娘了,可因着她娇美的相貌,和听戏时那双清亮的眼,总令她身上充满一种少女的朝气。    刘蝉注视着沈氏注视了一会儿。    “你在念你的家乡?”刘蝉突然开口问。    沈氏回神,她转头面对刘蝉。    她眨眨眼,略有些圆的脸上流露出一股茫然来,不知道刘蝉为什么忽然问这样的问题。    而刘蝉还凝视着她,等她的答案。    于是沈氏只能抿嘴想想。    “……倒也不是想家乡,”沈氏轻轻说,她低头摆弄着自己的袖子,“六太太你也晓得,我自幼是被镇上的梨园收养长大的,多少还是有些想里面的老师长辈的。”    “不过是想念他们罢。”沈氏抬头,笑对着刘蝉。    刘蝉便问,“那怎的不去看他们?你所出的那所梨园也不算远才对。”    沈氏回答,“早就死的死,散的散了。”    沈氏说完,闭口缄默起来。她不欲多数她所出身的梨园是怎样死,怎样散的。    人情冷暖,总是令人怅然若失。    刘蝉亦默了一瞬。    他的本意不是去提沈氏的伤心事。    刘蝉的手指不停地叩击着座位的扶手。座位扶手上略有些粗糙凹凸的触感,这实木之感顺着刘蝉的指腹漫了上来,好像刘蝉的指尖落在了谁坑包不平的心上。    “我有时夜半难眠,总是听你在庭院里吊嗓子。”刘蝉岔开话题说。    “你唱的地方话我不甚清楚,不过挺好听就是了。”他说,“我一直都还想问你,你老是唱的那话是什么意思。”    沈氏抿了下嘴,她的神色飘忽起来。    她望着不远处庭院里那处窄窄的小河,脸上总是馨甜的笑容像是长了翅膀一样,随着她的视线,她的思绪一块远去。    戏台上的戏还在唱着,此时剧情已到了高潮,小生被冤枉,即将被发配边疆,大喊恶人当道,苍天不公。花旦在一旁哀哀,甩起长袖,掩面而泣。    一时间戏台上唱起了悲离。    “那话的意思是——”沈氏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又与刘蝉对视。    她对着刘蝉,仰月唇努力地重新绽出笑。    刘蝉听见沈氏轻声说,“小河依依,故乡遥遥,不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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