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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是傅芝钟——傅芝钟从不需依阿旁人,他自己就是权贵。    那么谁不栖守道德,谁依阿权贵,一目了然。    但孙霍霖问的毕竟是傅芝钟,不是他刘蝉,刘蝉插不上话。    傅芝钟听孙霍霖的话,表情冷淡如初,不见丁点变化。    他既没否认这句话,也没有肯定这句话,只是微微扭头看向自己身边脸色阴沉的刘蝉。    “小蝉,你认为?”    傅芝钟径直将这个问题抛给了刘蝉。    他相信刘蝉会处理好这些刁难。    否则傅芝钟也不会带刘蝉出席这些活动了。    果然刘蝉脸上的阴郁也不过是显现片刻,他展颜一笑。    “这问题着实是有趣,”他含笑回视面色不好的孙霍霖。    孙霍霖怎么都没想到,傅芝钟居然会把问题抛给刘蝉。    刘蝉却不管孙霍霖的老脸上苦笑中那一丝求饶的意味。    他笑道,“这栖守道德者,寂寞一时,那一时又有多长呢?是昨日还高高在上,今日便落荒而逃的一时吗?”    孙霍霖听着,脸色变了几变。    这例子,可不就是在说他吗?    “而依阿权贵者,凄凉万古,万古之后,人人都是石上青苔,风吹雨打下,谁比谁更凄凉,还不一定呢。”刘蝉柔柔道。    “你说是不是,孙先生?”刘蝉问。    孙霍霖笑容苦涩。    这是与不是,叫他怎么作答?    第15章 北苑(五)    十五.    孙霍霖的拍卖会一直持续到深夜才结束。    这老家伙确实厉害,南国人都知道他家底丰厚,却没想到孙霍霖压箱底的宝贝会这么多。    字画一类的暂且不说。光是那些金边镶玉的花瓶、前代诗人亲题字的小壶、造型精巧的玉雕、木雕、核雕,林林总总都跟流水似的摆了上来,看得人眼花缭乱。    不过可惜这些里面,没一样入了刘蝉的眼。    刘蝉右手搭在傅芝钟的肩上,歪头枕手背。他攀在傅芝钟肩头,跟没骨头似的。    今日刘蝉的右手食指上,带了一个翡翠玉扳指。翡翠深沉的绿,他的白手,和傅芝钟黑色的西装,一切显得意外和谐。    刘蝉和傅芝钟离得极近,他微微低下头,便能感觉到从傅芝钟的衣襟处冒出来的热气。    “傅爷,这些就是孙霍霖的一半家当了?”刘蝉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楼下厅台上,又被呈上来的什么紫砂名器。    孙霍霖就坐在台下第一排的正中间,是个极显眼的位置。    他本来是想上来坐陪傅芝钟的,但是因着在门口被刘蝉刁了两句,放不下面皮,只得又坐到楼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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