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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节  (第2/2页)
谁也不是天生的坏人,凡是落草为寇的,哪个不是穷苦人?又何必再为难穷人?”    那土匪抹掉脸上滴滴答答的酒水,刚要发火,却是眼睛一亮,上下打量她几下,大笑道:“好个标致的妞儿,挺会说道,可爷爷就是天生的坏人,来来,爷爷心疼你。”    秦桑暗骂一句,又退几步,扬声道:“好人不做偏做恶人,杀人越货的贼人恶霸,早晚会被官府剿灭,你死期不远啦!”    当土匪的最忌讳“死”字,秦桑误打误撞,正捅了他的心窝子,那土匪登时就恼了。    他恶狠狠笑着,满脸的横肉直抖,“官匪一家,爷爷年年孝敬银子,官兵拿谁也不会来拿我。”    “这次可不一定,很快你就会被拿下。”秦桑说,“待我和我爹说一声,你们个个都得身首异处,我倒要说——你们识相的赶快跑!”    这话当然没人信,土匪们一阵哄笑,有人怪叫道:“好大的口气,你爹是哪路神仙下凡?”    秦桑一抬下巴,高声说:“你们都给我听好喽,我爹是朱缇!司礼监秉笔太监、提督东厂的朱、缇!”    话音甫落,店内的空气一瞬间凝固了,死一般的寂静,土匪店家客人们如木雕泥塑一般僵在原地,皆是目瞪口呆盯着秦桑。    下垂眼也吃惊不小,抖得杯中的酒洒了一手,半晌才回过神,问道:“老大,真的假的啊?”    相较之下,凤眸男子平静得多,不冷不淡说:“我怎么知道。”    下垂眼讪讪笑道:“您是督主的养子啊……”    凤眸男子睃了他一眼,“养子就该什么都知道?用你的脑子想想,督主的身份!”    “也是啊。”下垂眼端起了酒杯,掩饰笑道,“督主,咳咳,怎么可能有孩子。”    须臾的功夫,土匪们也反应了过来,朱缇是宦官啊,宦官那啥都没了,不可能生孩子。    随即四下哗然,一个土匪起哄道:“你是九千岁的女儿,我是九千岁的干儿,朱闵青是也!还不快叫哥哥?”    下垂眼一口酒喷了出来,这人敢顶着老大的名号,怕不是嫌命长,便问:“老大,砍人不?”    朱闵青沉默着摇摇头,眼神已有些发冷。    秦桑往后看了一眼,见他几人还是无动于衷,暗叹道,果然对她抬出来的身份不以为然,要拖他们下水,须得再下一剂猛药。    她指着方才挨砸的土匪说:“你不信是吧?有本事别逃,我叫我爹爹抓你,先打你个皮开肉绽,再砍了你的狗头,鞭尸再鞭尸。方叫你知晓我的厉害。”    那土匪后脑勺一直隐隐作疼,本就窝了一肚子火,还被一个小丫头片子指着鼻子死啊活啊地骂。    越想越气,越气越想,一来二去几近狂怒,脑袋一热,他不管不顾吼叫道:“你把爷爷当三岁小孩唬呢?这种屁话骗鬼去吧!你是朱缇的闺女,我就是他爹!”    周围顿时安静下来。    秦桑笑了下,“蠢货!”    土匪不明所以,“你说什么?”    随即他察觉不对劲,满屋子的人,包括他的弟兄们,个个脸色骇然,张大了嘴,瞪大了眼,像看鬼一样看他。    那土匪伸手抹了一把脸,纳罕道:“你们都看我干嘛?”    秦桑幽幽地说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刚才的话迟早会传到九千岁的耳朵里,他是何等人物?你竟狂妄到自称他的爹。”    那土匪脸上的血色立时褪得一干二净,苍白着脸道:“敢给老子下套儿,老子做了你!”    秦桑嗤笑道:“杀我一个就能解决?在座的人可全听到了,难不成你都杀了?几十条人命的大案,任凭你和官府交情再好,也无人敢保你。我要是你,就麻利儿走人,赶紧躲到深山老林去。”    土匪阴毒地盯了一眼秦桑,咬牙切齿说:“便是全杀了又怎样?毁尸灭迹老子熟得很,一把火烧个干净,什么也看不出来。官府?哼,他们才懒得查!”    秦桑看向旁边的人,声音很低,在这片寂静中却显得格外清晰,“只怕你不能如愿,这里面有四位紧要人物呢。”    朱闵青向后一仰身子,眼睛盯着房梁默然片刻,才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起身慢慢踱到那个土匪面前。    他身量颇高,随随便便一站,对面的人就不自觉感到一种冷峻的威压。    更何况,现在他浑身散发着杀气。    那土匪不由自主后退一步,咕嘟咽了口唾沫,压着心底的恐慌,硬着头皮喝道:“刚才不是说互不干涉吗?说话要算数!都是道儿上的朋友,我不为难你们,你也少管闲事。”    朱闵青十分认真地答道:“口出狂言,侮辱督主,你必须死。”    他稍稍侧过身子,微一躬腰,抽刀,挥刀。    但见一道白光闪过,众人还在怔楞之时,那土匪的人头已经落地。    没有头颅的躯干晃了晃,轰然倒地。    店内古墓一般的死寂,只有血水缓缓流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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